新書快報 |《愈愚齋雜俎》
出版時間:2023年10月
ISBN:978-7-5475-2080-2
内容簡介
作者簡介
目 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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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 記
與此前出版的《愈愚齋磨牙集》《愈愚齋磨牙二集》兩本學術文集不同,這本《愈愚齋雜俎》大體無關學術,只是自己幾十年間喜怒哀樂留下的一些痕迹。就像一個潮州菜的拼盤,將自己多年來的一些感懷之作、序跋、書評、知識性短文、打油詩和對聯等羅致在一起。六十虚度,出了這個集子,對自己一個甲子的人生之路算是有點紀念。
關懷知遇過我的前輩師長甚多,我會心存永念。出於各種因緣,雜文部分多篇文章感念一些師長栽培之恩和奬掖之情,這是自己最爲喜愛的作品,有的篇什數易其稿,或請師長審閲,未嘗敢以輕心掉之。已刊詩文皆標出處於後。當年《羊城晚報》一位姓戴的編輯朋友約我開一個談漢語稱謂的專欄,登了幾篇之後,就不再登了,那些退回來的稿子,素未發表,現在也收在《雜俎》之中。《雜俎》中的文章不少是早年習作,淡而寡味,只是爲了暴露我自身的淺薄和愚笨罷了。從此書的目録可以看出,我不喜作序,好作跋,不喜寫前言,愛寫後記。向來甘居人後,在同胞姐弟五人中排行最小。
我有不易改的毛病,脚皮厚,走过不少彎路,臉皮厚,認定的事,也不怕人家笑話,依然做自己的。我自小生長在窮鄉僻壤,也没所謂家學,天性鄙野,獨好嬉鬧,從小學四年級開始至高中二年級畢業,每年都有“文藝匯演”,紀念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若干周年,在老師自編的節目中,我往往扮演小丑之類的角色,到學校和鄉村巡演多場,如初中一年級班主任許靈祥老師創作的曲藝“三句半”,我負責的就是搞笑的全部“半句”。1976年底,高中二年級班主任陳晉生老師(1969年畢業於中山大學數力系)創作了諷刺“四人幫”的活報劇,我扮演的是江青,戴着老師自製的道具墨鏡,上身穿着向我祖母借的大襟衫,下身穿着從我大嫂的二姐陳曉宜老師借來的裙子。事隔數年,我讀大學放假回鄉,走在村間小巷上,還會有調皮的小孩在遠處冲着我叫“江青”。碩士畢業後留在中大古文獻所工作,尤其愛讀歷代筆記小説,工作任務是整理車王府曲本,十一年後才從古文獻所調到中文系。俗曲讀過不少,不知不覺中俗已入骨,説話行文也就喜歡插科打諢了。
2005年7月,我陪家人到武夷山旅遊,從後山上天遊峰,雇轎子擡着老母親上山,將近抵達山頂時,我請前面的轎夫停下來,由我擡了一兩百米,好玩,好玩,母親第一回坐轎子,我也是第一回擡轎子。2009年8月,中國文字學會年會在武夷山召開,重上天遊峰,我又如法炮製,幫曾經法(憲通)師擡了一回轎子。大半輩子,做過的事功不值一提,我能先後爲老母和恩師擡過轎子,聊表孝親與敬師之情,也可體會轎夫的艱辛,却是一直都引以爲豪的事情,也是自己愛嬉鬧的本性所使然。
我讀小學和中學期間,正好是“文革”十年,浪費了讀書的大好時光。平生不學無文,此次編輯《雜俎》,却愛附庸風雅,收録了一些詩作。其實,我上大學本科聽“古代漢語”課,對詩詞格律才算有所接觸,只是没有機緣,並未究心此道。大約碩士畢業留校工作後,開始稍爲留意學習舊體詩的寫作。其時《羊城晚報》連載劉逸生先生的“微型詩品”,讀後頗受教益。自己偶爾胡謅數句,不懂藏拙,也就冒昧呈正於周圍的師友,得到沚齋陳永正先生的指教尤多。只是自己不爭氣,多年之後也不長進,愧對師友。素來行事,黑白太分明,我討厭的人,無論如何也喜歡不起來,自己喜歡的人,總是感激不盡。“多情應笑我”,我是一個容易喜怒形於色的人,《雜俎》中的打油詩,只是試着寫了一點五絶、七絶、五律、七律,甚至收了幾首“順口溜”。多多少少記録了我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思,多年萍蹤,往來酬應,偶見於此。心路歷程,亦可略知一二。
詩學如海,而我淺嘗輒止,讀詩不多,用功甚少,且受本人所操方言影響,“雜詠”中或有出韻、不合律之處,只好由它去吧。例如,2021年中秋節晚上,在中山大學饒宗頤研究院微信群裏和朋友聊天,香港中評會副主席郭一鳴教授深情回憶同饒公共慶中秋的情景,吟了兩句詩:“恒園五柳下,對月憶饒公。”我續貂凑了幾句:“觀海一銀鏡,聽濤萬壑松。古琴邀玉兔,新茗煮香風。數度歡欣聚,同聲謝錦鵬。”最近聽從饒院同仁李啓彬君之勸,亦将此詩收録於書中。“鵬”字屬蒸韻,在這裏不合平水韻,用我們的潮汕話念,還是合韻的,爲了同鼎力支持饒學研究的皇朝家居集團董事長謝錦鵬先生開玩笑,也就過而不改了。
韋戈(陳煒湛)先生聽聞我在編《雜俎》,笑笑地説:“現在還不是編這種書的時候。”我明白老師是在善意地批評我不務正業。本來想着早點了斷《雜俎》的編校,在2021年寫一篇“後記”就像“年終總結”,不料一拖再拖,變成了2022年的“新年獻辭”。
沚齋先生一直待我甚厚,又爲這本小書題簽。近時蒙沚齋先生賜詩一首,承其首肯,弁諸書前,以光篇幅。受惠優渥,篆感於心。先生爲了鼓勵我,還説雜文詩作有特色,其實我有自知之明,無才便是德,功夫不够才被説是有特色。
從2021年暑假之前我就開始録入和編校《雜俎》,許多早年的文章没有電子文檔,只好蝸行牛步,零敲碎打,慢慢録校。後來請博士生劉凱先、林焕澤、賀張凡、碩士生曾宇等学棣幫我做了一些文稿的處理工作,張凡費神尤多。范常喜教授一直從旁敦促,又校讀了雜文部分,啓彬兄校讀了詩稿和聯語,責任編輯田穎女士通校全書,勞神費力,都糾正了我不少錯誤,謹在此一併致謝。
編《雜俎》早就過了合同規定的時限,這種違約行爲,却得到中西書局秦志華社長和責編田穎女士格外開恩,從寬處理,真的無比感激。雖然如此,我還是頗爲焦酌。平時我總喜歡到中大西門外一家小店理髮,小店老闆蔡師傅手藝好,收費貴一點,每次一百零八元。最近幾個月,爲了省錢,也爲了省時間,不用到髮廊排隊,我頭髮長了,就拿起剪刀對着鏡子“自裁”。前不久,華南師大的吳曉懿教授一見我,就説:“老師,您可能壓力太大了,右邊太陽穴上方頭髮掉得厲害,俗稱‘鬼剃頭’。” 我説:“頭是我自己剃的,你敢罵我是鬼呀?是我手藝不精,剪髮見及頭皮,又參差不齊,你誤會了。”曉懿護師心切,後來還向我推薦了一位朋友專治“鬼剃頭”的偏方,配好了藥要送給我。不過我的白髮長得快,早已平復如初了。爲了編《雜俎》,真的是白髮盈顛、皺面如川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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供稿 | 田穎
題圖、排版、圖書攝影 | 高雲玲